《1963，当奶爸》 第3章 大快朵颐 免费试读
赵万年赶紧弯腰大手一抓，这条至少三两重的大黄鳝就到手了。赵万年心里简直乐开了花，这条大黄鳝在他手中用力的扭来扭去，看起来野生的鱼就是有活力啊，一定能卖个好价格。
“嘿嘿，老子以前要是能整个这么大的黄鳝，真是够涨脸的！”
赵万年高兴的自言自语起来，后世他也喜欢跟三五好友一起去钓黄鳝，只是水体污染太严重了，大鱼太少了，要是能弄到个三两的大鱼，够钓友们相互吹捧好几天的了。
赵万年干的更来劲了，不停用铁锹往各个洞口里猛灌水，随着水流也陆续出来更多的黄鳝，大大小小的，最大的能有四两重，乐的赵万年两眼放光，大大小小一个不落地装进了带来的胶丝袋子。
不一会袋子就装满了，不光有黄鳝，还有其他的泥鳅，野生鲫鱼还有两只大牛蛙。袋子满了，有些看起来不好卖的草鱼，他就地撸了些草，拧成草绳穿过鱼鳃穿成了串拎着。
太阳落山了，赵万年也带着满满登登的战利品回家了。刚走到路口，落落就远远的跑了过来，懂事的接过他的铁锹，还想帮他拿鱼，
“不用你拿，太沉了，小心弄脏衣服。”
赵万年说着宠爱的眼神看着落落瘦小的身体。
“我还以为爹爹不要我了……爹爹，咱们家里可香可香了，你锅里炖了什么好吃的呀。”
落落委屈的小脸差一点哭出来，看到赵万年的眼神，又高兴的忘记了，只记得家里赵万年留的一大锅的香味了。可是即使再香再馋，落落也没敢自己打开锅看一看，因为之前的赵万年没少因为吃东西的事情揍她。
一大一小回了家，赵万年把死了的鱼收拾一下晾成鱼干，半死不活的挑了两条收拾干净又炖上了。活蹦乱跳的找了个破水缸养了起来。
赵万年心里盘算着，不能都吃了，得想办法拿去换钱，就像朱屠户那样，对，我赵万年也要发家致富。
只有两个人的晚饭，却要赶上村长家待客的规格了，有鸡还有鱼，还有玉米面大馍馍。落落简直幸福的要冒鼻涕泡了。
眼巴巴地望着热气腾腾的桌子，直咽口水，但是不敢动手。
因为之前有过经验，自己比爹爹先动手，或者吃的多，肯定要挨上一份毒打的。
“怎么不吃呢？”
赵万年奇怪的问道，明明很馋很饿，却又不动筷子。难道这个年代的孩子不会用筷子吗？
“爹爹先吃，落落才吃。”
落落扬起头，怯怯地看着赵万年。他心里一阵感动，还以为是孩子特别懂事，赶紧象征性地自己夹了一块，落落才飞快地抄起筷子开吃。
赵万年一边让落落慢点吃，小心鸡骨头和鱼刺，一边递给她一个热乎乎的馍。本来狼吞虎咽的落落，拿到馍，却又像大家闺秀一样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起来。
不明就里的赵万年不知道落落耍的什么把戏，也没管她，怕她拘束，因为他看的出来落落挺怕自己的。
其实赵万年不知道，落落只是舍不得吃这个馍。搁在往常，这个馍馍就是她好几天的饭呢。所以她小口小口地慢慢吃，掉到桌子上和地上的渣子也要捡起来慢慢吃掉。
第二天天刚蒙蒙亮，赵万年就起床了，拉起板车，把昨天剩下的鱼都装到了车上，又铺了个垫子，把落落也放在车上。
本来不想带落落去的，可是孩子迷迷糊糊中听到赵万年套上车要走，非得跟着，怕是害怕赵万年扔掉她吧。索性就推着她一起。
赵万年推着车子去赶集，心里盘算着怎么能把这些黄鳝卖个好价钱，可是那个破水缸太沉了不能带着，只能用胶丝袋子装。所以每当遇见有水的地方，都要停下来给袋子上浇点水。
这么走走停停到了集市上，天已经快要亮了。天大亮的时候就要散集了。因为现在政策还不明朗，即使这些胆子大的投机倒把的人，也没有谁敢明目张胆大白天里就卖货换货的。都是天蒙蒙亮的时候就速战速决。
赵万年赶紧找了个地方，把车子停下占个地方，可是他们来的有些晚了，所占的地方也是集市的边缘。
“落落，你在这里看着车子，等着我。我一会就回来。”
“爹爹，你不会是来把我卖了吧？爹爹你不会卖我的对不对？”
看到爹爹来到了集市上，落落吓的都快要哭出来了。生怕赵万年是来卖了她的。
“落落放心，咱们两个相依为命你忘记了？爹爹把你卖了跟谁相依为命去呀。你放心，我就是去看看形势，很快就回来，你可得看住咱们家的车和鱼。”
嘱咐完落落，赵万年转身挤进了集市的中间部分。集市还是比赵万年想象中热闹的，记得电视里买卖点什么都像地下党接头似的，可其实乡下人真的已经穷怕了，饿怕了，有远见有胆量的人真不少。批斗、进监狱、挨枪子算什么？活活等着饿死才可怕！
赵万年不是来闲溜达的，他一来是想看看什么东西比较抢手，二来是想看看价格行情，毕竟现在这个物价他也不懂。他转悠了一圈，暗暗记住了各种菜的价格。
又特地跟一个卖猪肉的大叔聊了几句。
“大叔，肉咋卖？”
“六毛钱一斤。自家猪，不要票，来多少？”
卖肉的大叔压低声音跟赵万年介绍着。
“大叔你这肉这么贵，好卖吗？”
“小伙子，这你就不知道了，谁家一年到头还不吃口肉了。天天在生产队喝玉米糊糊，屎都拉不出来。”
赵万年心里的小九九开始盘算起来，要说开荤，只有猪肉还算是荤腥，毕竟油水是真多，老百姓也乐意吃。
黄鳝只有后世的人才以为是大补的好东西，这个年代，顶多算是改善一下生活，打打牙祭。那么就三毛一斤好了，其他的鱼干看情况，或卖或送，只要黄鳝都能卖出去，这不出本钱的买卖就稳赚不陪。
打定主意之后，赵万年赶紧回到自己的板车旁边，把胶丝袋子摊开，这摊子就算是支起来了。可是等了半天，也没有人问价啊。一旁的落落也着急了，
“爹爹，你怎么不吆喝呢？”
“吆喝什么？”
赵万年一拍脑门，哎呦，做买卖当然得吆喝了，买什么吆喝什么嘛。可是真是张不开嘴啊，他后世就没干过这种事情啊。
旁边卖菜的大妈喊着：
“红萝卜，白萝卜，土豆啦……”
赵万年这个摊子位置是犄角旮旯，东西又少只有一袋子鱼，根本无人问津。自己又干着急吆喝不出来。
这个时候，还是落落，有样学样地吆喝起来：
“鱼，鱼，鱼啦……”
脆生生的童音，在吆喝的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，马上就有个中年妇女过来问，
“你这是什么鱼，怎么卖的？”
真正有人来问话，赵万年反倒羞红了脸，一边搓手，一边回答，
“这个是黄鳝，还是活的呢，三毛钱一斤。”
“三毛一斤？啧啧啧，太贵了，不买不买。”
中年妇女急忙摇手就要走。
“大姐，你别走，买黄鳝送鲫鱼干。”终于有一位顾客上门，可不能让她就这么跑了。赵万年赶紧使出买一赠一的策略。
妇女这才留步，在黄鳝旁边看了又看，又用脚踢了一下鱼袋子，看黄鳝的确都是活的。
“行，那你给我称五条，送多少鲫鱼啊？”
“大姐，要是别人我就送五条了，你这头一份，咱图个好彩头，我送您六条，六六大顺您看怎么样？”
赵万年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地给妇女的篮子里捉了五条大个的黄鳝，跟旁边卖菜的大妈借了称称起来。
“一共一斤七两，三毛钱一斤，五毛一，我收您五毛吧。再送您六条鲫鱼干。”
中年妇女高高兴兴地付了钱，拿了鱼。就这样赵万年的第一笔生意算是做成了。
没一会的功夫，黄鳝就快要卖完了，最后两条他送个了旁边卖菜借给他称的大妈。又跟大妈请教了一番赶集市的诀窍。赵万年决定以后每次集。会都出来卖货，从此走上发家致富的道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