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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话一出，沈钦衍脸上的神色明显变了变，估摸着听了不舒服。
秦玉苓也觉得这沈大夫人嘴上有些不饶人，沈钦衍大清早来给她请安，就算再不喜也无需这般摆脸色。
沈瑜似乎听出沈大夫人言语中的暗讽之意，连忙打圆场：“书院的事情就别提了，我看时候还早，不如我先回自己屋里看看书？”
见沈瑜如此好学，沈大夫人自然也高兴，笑着点头：“行，去吧。”
沈瑜从座上起身，到了沈钦衍跟前停了下来：“兄长，我有样稀罕东西给你，你且随我来一趟。”
他想以这个借口把沈钦衍带走，省得他在这里受沈大夫人的气。
沈钦衍像是也明白沈瑜的意图，顺着沈瑜的台阶下：“那成，我去你那里看看。”
说着，沈钦衍朝大夫人作揖，与沈瑜一同退下。
秦玉苓跟在沈钦衍身后，到了门前被大夫人身边的嬷嬷拦住，意思是让她留下。
她乖乖的留下，待沈钦衍他们走远了之后，嬷嬷把她又带回了大夫人跟前。
大夫人看人总是斜视，叫人心里摸不透，秦玉苓一直在猜她想说什么。
良久之后，大夫人开了口：“没想到你这丫头还挺能干的，我听说你现在成了钦衍身边伺候的人，那阿欢都让你给比下去了？”
秦玉苓自己也闹不明白沈钦衍这么做的意图，连忙跪下与大夫人道：“奴婢不敢逾越，公子只是说让我在身旁伺候起居，并未有其他的，还望夫人明鉴。”
大夫人幽幽的嗯了一声：“就算让你做别的也无妨，用你也比用那个阿欢强。”
秦玉苓听她说完这话，抬头看了一眼她脸上的神色，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才安心：“大夫人有事尽管吩咐，奴婢定当竭尽所能。”
说实在的，秦玉苓并不怕这沈大夫人，只是她现在要摸清楚沈家的形势，至少要先想好依靠谁。
沈大夫人这样的定然不是好的归宿，她做事带着目的性，也不会真正重视秦玉苓。
思索之际，大夫人让秦玉苓起身：“你跟过去吧，记得把事情做好，我这里亏待不了你。”
秦玉苓连连叩头道谢，而后起身离开。
待她出来之后，在大夫人院子外不远处，见沈钦衍在那边站着。
看到秦玉苓出来，他上前询问：“大夫人为难你了？”
秦玉苓愣了愣，真没想到沈钦衍会在这个地方等着她。
她冲沈钦衍摇头：“倒是没有为难，就是嘱咐了几句，让奴婢好生伺候您。”
沈钦衍不知想到那里去了，脸红了红：“你别听她的，现在你是我的人，要怎么样也是我说了算。要是她对你用强的，我自会护着你的。”
秦玉苓心里一抽，这话特别顺耳，听着也暖心，不过语句里的意思就有些耐人寻味了。
“奴婢谢公子厚爱，往后一定忠心不渝。”
死过一回的人自然惜命，这话里有几分真心，秦玉苓自己也拿不准。
回去之后，沈钦衍又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练字看书，他看起来挺努力的，就是不知道读书写字是谁教给他的。
约莫午时的样子，沈钦衍有些疲乏，秦玉苓去给他倒茶，他却拦着秦玉苓：“你先出去候着。”
秦玉苓乖乖的点头，福身退下。
就在她退下没多久，便瞧见一个着蟒色锦袍的男人过来了，敲着气宇轩昂的模样，虽脸上有岁月的痕迹却遮掩不住其风华。
秦玉苓心想，这兴许就是沈家这一辈的家主沈厉云。
她连忙福身行礼：“奴婢给家主请安……”
沈厉云顿足看了她一眼，嗯了一声便推开书房的门进去了。
他进去之后也不知在里头跟沈钦衍做些什么，反正足足呆了一个多时辰。
过后沈厉云从房里出来，看也没看秦玉苓一眼就拂袖离去了。
秦玉苓满心好奇，沈厉云究竟在房里跟沈钦衍干什么了？竟能一呆便是一个多时辰。
她顺着未关的房门朝里看了看，见沈钦衍收拾桌上的宣纸。
有个大胆的想法在秦玉苓脑中滋生，难不成沈钦衍读书写字是沈厉云手把手教会的？也许沈厉云并非没有时间关心沈钦衍，而是背着大夫人亲自教他。
如若真是这样，这沈厉云也确实良苦良心了。
秦玉苓在外头敲了敲房门，试探着问了里头的沈钦衍一句：“公子，奴婢可以进来了么？”
沈钦衍抬起脑袋看向秦玉苓：“过来吧。”
秦玉苓连忙进去，却见沈钦衍已经把桌上的东西都收拾好了，那一叠宣纸如往常一样被丢进暖炉里烧了。
她不禁有些失落，没看到宣纸上写的是什么。
收拾完了之后，沈钦衍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。
秦玉苓灵机一动，凑过去，抬手触上沈钦衍头部两侧。
沈钦衍吓得赶紧睁开眼：“你做什么？”
“奴婢看公子累了，给您揉揉脑袋。”说着，秦玉苓继续上手，在他头两侧的穴位上按了起来。
一开始，他紧绷着身子很紧张的模样，到后来似乎觉得好受了不少，便又把眼睛给闭上了。
秦玉苓看他还挺享受，寻思着从他嘴里套点儿话出来：“公子，方才来的那人可是家主？奴婢胡乱喊了一通，生怕喊错了。”
沈钦衍轻声回应：“没喊错，他就是我父亲。”
秦玉苓连忙又问：“没想到家主这般风华绝代，想必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位不可多得的俊俏公子。”
话一出，沈钦衍又睁开了眼，他盯着秦玉苓看，神色有些严肃：“你这话当着我说说也就罢了，千万别叫大夫人听见，否则有你好看的。”
秦玉苓闭了嘴：“那奴婢不说了……”
原本想着再给他按按脑袋，继续跟他套话，谁知道他起来就不肯再坐下，转而还跟秦玉苓交代了一句：“你去阿欢那里看看，跟她说我晚些时候去她那里。”
秦玉苓惊得瞪大了眼：“好端端的公子怎么想到要过去？”
沈钦衍黑着脸：“你问得是不是太多了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