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咳咳！黎姣双手抓住顾成林的手，艰难地呼吸着。
“我不想听你的狡辩。”顾成林语气透着万分厌恶，这个女人每次都是这样装无辜，装委屈，她以为自己演技很好，我就会信吗？
“你就是贱，我欺辱你，玩弄你，你还要赖在我身边，你这不是贱骨头是什么！”顾成林用上了各种难听的字眼，把黎姣当成一块擦桌子的抹布。
泪水滑落，顺着脸颊，流淌在顾成林的手上。是啊，我这大概就是贱吧，你恨我，恨不得我死。可是，我活着之后，还是想呆在你身边。到底为什么舍不得，一个爱字竟然这么折磨人。
黎姣不吭声，垂下了手，如一个破败的芭比娃娃。脸已经红紫，肺内空气稀薄，她想，死在他手中也好，下辈子但愿对他没有执念。
顾成林突然松开了手，手背在背后。黎姣跌坐到身后的沙发上，咳嗽出声。
砰！离婚协议被顾成林一手按到了黎姣面前的茶几上。
“签了！”顾成林声音顿了一下，被黎姣湿漉漉的眼睛看着，自己竟然会想要怜惜她，果然这女人随时都想着演戏，顾成林声音更加冷漠：“否则，我就对你家人不客气！”
黎姣一惊，喉咙不适又咳嗽了几声，双手攥紧，她出声问：“顾成林，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，不要牵扯上我的家人。”
顾成林居高临下，一手撑在黎姣的耳朵旁，俯身冷漠看着黎姣：“由不得你说了算，难道顾太太以为，你说的我会听？”
身边是熟悉的香水味，对方说话时，气流喷洒在黎姣的脸上，黎姣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啧！顾成林剑眉拧起，背在背后的手还有些发烫，上面的泪水已经在手指的摩擦中干了。
“已经没了一个孩子了，顾成林，你怎么能……”能用家人再来逼我，我只是有点舍不得你，黎姣闭上了眼，睫毛微颤。就不能再拖一段时间吗？
孩子？听到这两个字，顾成林背后的手一紧。这种情绪来得突然而莫名其妙，如一团棉花围着顾成林，让他觉得闷得慌，只想打破这烦闷。
哗啦，一份纸张甩到了黎姣脸上：“这是收购黎氏的合同，这只是个开始。”
顾成林一手钳起女人的下颚，迫使对方与自己四目相对：“要是你还冥顽不灵，你家人的安全就不能保证了。”
威胁的话，像冬日寒冷的凝结成的冰棱毫不留情地刺向心脏，女人已经破败不堪的心顿时千穿百孔。
手一扔，黎姣再次倒在了沙发上，内心的疼痛使得身体没有丝毫力气，如一条快被晒干的鱼，活下去的勇气如水分一样被慢慢蒸干。
顾成林，我不怪你。因为你不爱我，你恨我，我却爱着你。
黎姣颤抖着手，拿起离婚协议书旁边的黑色签字笔。
这一笔下去，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了。从此之后，再也没有联系。可签下去之后呢？黎姣，你能忍受从此之后，生命里再没有这个男人的参与么？
那大概是很难熬的日子吧……
